星尘之门的虹光裹挟着冷硬的机械音涌入,双马尾女孩的冰晶魔杖在触碰到新世界的瞬间发出蜂鸣——眼前的“效率金字塔”由透明数据玻璃砌成,每一层外墙都流动着猩红的KpI进度条,电梯井里穿梭的不是轿厢,而是标着“高效通道”“低效停滞区”的金属胶囊。连天空都被切割成矩形网格,漂浮的云朵是未完成的待办事项,正不断向下坠落“今日效率值未达标”的警告弹窗。
“他们把呼吸换算成产能单位。”学者的书本化作折叠式电子报表,页面上闪烁着金字塔的生存法则:每个居民后颈嵌着菱形效率芯片,行走速度必须保持“1.2米\/秒±0.1”,连咀嚼食物都要对照“能量转化效率表”,“看那个穿量子西装的男人,他连拥抱孩子的时间都被拆分为‘亲子关系维护KpI’,精确到分秒。”
齿轮少年的护腕刚接触地面,龙鳞表面的心电图波纹就被金字塔的效率网格弹回——地面由“时间效率砖”铺成,每道砖缝都刻着“无效停留超过30秒将扣除绩效”的银字。街角的自动充电站突然伸出机械臂,试图为他校准“非生产性肢体摆动频率”,却在触碰到他口袋里从彩虹评级岛带来的、未被评级的贝壳时,机械臂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是系统无法计算的、纯粹的收藏癖温度。
“他们把‘失败’视为可删除的缓存数据。”畸形男童指着金字塔底层的“低效回收站”,无数金属垃圾桶正在吞噬皱巴巴的手稿、未完成的实验记录,甚至还有带着泪痕的日记本。男孩的护腕十字纹穿透数据层,看见回收站深处藏着一座隐形图书馆,书架上堆满被判定“投产比不足”的诗集、画满废弃方案的图纸,以及标注“项目失败率99%”的创业计划书——这些曾被碾碎成数据流的“低效存在”,正用微弱的荧光对抗着删除程序。
双马尾女孩的魔杖尖刚点在“时间效率砖”上,砖面就亮起“情感波动已造成0.3秒效率损耗”的红色警告。但她想起在热量守恒城学会的“体温误差”,故意蹲下身,用指尖接住从金字塔顶端滴落的、本该被回收的“加班眼泪”——咸涩的泪水在数据玻璃上洇开,原本只有“成功绿”和“失败红”的进度条,竟在水痕处衍生出带着血丝的靛蓝、泛着疲惫的暖褐,就像有人在完美数据报表里,偷偷夹入了一张未修图的加班自拍。
裂梦织工这次没有编织情感波纹,而是潜入“低效回收站”,收集起被撕碎的实验记录、未发送的道歉信、画废的第一千张设计草图。她将这些“无效时间碎片”编织成透明的钟摆,当钟摆第一次摇晃,金字塔的效率网格突然出现0.01秒的卡顿——就像精密运转的齿轮组里,卡进了一片带着手纹的银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