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之门在蜂鸣般的集体意识波中开启,双马尾女孩的冰晶魔杖尖端突然变得僵直——新的世界是悬浮在六边形网格中的“蜂巢中枢”,所有建筑都是完美对称的蜂房结构,居民的瞳孔泛着统一的幽蓝光,动作如机械般同步,连呼吸都遵循“集体韵律192拍\/分钟”的绝对规则。空气中漂浮着“个体即蜂巢细胞”的荧光字幕,每个字都在向四周发射意识共振波。
“他们的大脑是联网的神经突触。”学者的书本化作半透明的意识图谱,页面上跳动着蜂巢的生存法则:记忆被云端服务器统一管理,情感被转化为“集体协作激素”,连梦境都要经过“社会价值评估”才能准予进入。“看那个穿共生斗篷的引导者,”学者指着远处动作完全一致的人群,“他们连悲伤都要按‘蜂巢损失系数’分配,个体哭泣会被判定为‘意识病毒’。”
齿轮少年的护腕刚接触地面,龙鳞表面的心电图波纹就被蜂巢的共振网格振幅平均化——地面由“统一意识砖”铺成,每道砖缝都刻着“脑电波偏差≤0.0001μV”的银字。街角的意识校准塔突然伸出神经触须,试图为他同步“集体思维频率”,却在触碰到他口袋里从机械圣所带来的、带着齿轮震颤的布偶碎片时,触须发出“生物电异常”的蜂鸣——那是系统无法同化的、独一无二的脑电信号。
“他们把‘自我’溶解成集体意识的溶剂。”畸形男童指着中枢顶端的“蜂巢之心”,无数神经光缆正将居民的独立思想抽取并汇入中央处理器,处理器底部沉淀着被判定“无法整合”的意识残渣:某个孩子偷偷画的、不对称的六边形,某对恋人未被同步的、只属于两人的暗语,还有个老者,在集体梦境中反复梦见的、早已消失的故乡星空——这些曾被视为“意识杂质”的碎片,正用微弱的金色荧光对抗着同化程序。
双马尾女孩的魔杖尖刚点在“统一意识砖”上,砖面就泛起“脑电污染警报”的涟漪。但她想起在机械圣所学会的“共振勇气”,故意集中精神,让脑海中浮现出所有穿越过的世界画面:天平城的花树、热量守恒城的面包香、彩虹评级岛的光谱……这些带着强烈个人烙印的记忆如炸弹般在共振网格中炸开,本应统一的幽蓝光谱,竟在她脚下洇出第一片带着暖色调的意识云团。
裂梦织工这次没有编织生物电信号,而是潜入“蜂巢之心”的意识沉淀池,收集起即将被溶解的个体碎片:母亲哼给孩子的专属摇篮曲、某人独自在雨夜写的诗、甚至是某次赌气时摔碎的茶杯发出的独特脆响。她将这些“意识晶簇”编织成共振天线,当天线对准中央处理器,集体意识波突然出现杂音——就像完美的蜂巢结构中,出现了第一块棱角分明的异质蜂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