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多虑了,儿臣并无难处。”
太后见梁王不像是有求于她,便幽幽地岔开了话题道:“你近日都在弄些什么名堂,动静大到都传到哀家的耳里来了。”
梁王闻声,面上便缓缓地浸了一层暗色。朝着那还服侍在旁的容霜使了个眼色,容霜便退了下去。
那只不识人眼色的猫宠竟然也在这时走开了去,梁王僵着的面色这才有些好转。
他见周遭无人,随即放低声音道:“自是因为那东厂阉人……”
说罢,梁王的嘴角又隐隐地露出了浅显的笑纹,“儿臣想来……他并不是个阉人。”
太后眸中闪过一丝惊疑,颇有些不可置信地道:“谁?你说的……可是秦肆?”
梁王道:“正是。”
太后轻蔑道:“秦肆那厮不就是个东厂宦官?怎么还有不是阉人的说法?”
梁王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他神色意味深远,冷哼一声便道:“母后可还记得,二十年前便在净身房里当差的岳公公?”
太后面露不喜之色,“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般不干净的东西。”
梁王嘴边倒是弯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儿臣怀疑当年的岳公公收人贿赂,不曾真正地将秦肆变成阉人。王儿此次便是去民间寻已经成为庶民的岳公公,试图弄清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若是这权倾朝野的秦肆,被人查出不是宦官了,只怕会在这朝廷之中引起不小的动静来罢?
太后面色有些复杂,思索清楚背后暗藏的利害关系后,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狰狞,眼角的细纹都硬生生地被挤出来了。
“如此,你可是寻到了?”
“寻是寻到了……只是被人半路截胡了去。”
梁王似乎并不对此事介怀,面上依旧存着明灭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
“即使这般,儿臣也已经能够确定秦肆不是阉人了。”
可秦肆不是阉人又如何?
这次抓不到岳公公这个人证,不能当着朝廷文武百官的面扳倒秦肆,他便不扳了。
反正,那无能的昏庸皇帝,已经坐不稳皇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