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运功还是吹起寒风的缘故,火很快就被压了下来,李焕起身朝木屋前的火炉走去,把炉上温着的药倒进了碗里,接着推开木门端了进去。
木屋里,青灰色布衣的人坐在塌上也是运功的姿势,他的内伤还没好,运功的速度要比他慢许多,李焕把药递到他面前,冷声道:“喝了。”
坐在塌上的人闻言缓缓睁开了眼,李焕看他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带着厌恶与不屑,就像他中灭咒时李焕要给他喂血时那样。
李焕见着这个眼神,怒从心起,他瞬间仰头,一口喝下碗里的药,接着便一把抓住夏侯珏后脑的头发往下狠狠地拉,夏侯珏被迫仰起头,嘴唇被堵了个结实,他眯起眼睛,顺从地张开嘴,行为上与方才的抗拒判若两人,苦涩地液体从对方的嘴里渡了过来,连同对方的唾液,他都尽数吞下。
李焕用了十成的力气才把吸得上瘾的人拉开,他擦掉嘴角上残留的药渣,眼神像是要把夏侯珏千刀万剐,“你非要这样才喝得下吗?”
坐在塌上的人伸出舌头舔掉了嘴上的水渍,那截露出来的艳红的舌头让李焕看得又燥又气,他甚至觉得自从自己在谢家村捅了夏侯珏一剑,这个人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表情,神态从始至终都冷淡得像水,可行为越发的捉摸不透。
“有些苦了。”夏侯珏道。
李焕笑了一声,“下次我便下毒了。”
对方沉默了一阵,又道:“李焕,你若想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
李焕闻言渐渐收敛了笑容,“我在太京失踪不过一月,朝中上下已风起云涌。”夏侯珏道,“原先被太子镇压下来的人,在太子昏迷以后都开始展露锋芒,尤其是原太子党羽的得力拥护者,当朝宰相左非贤。”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而朝堂之外,有比乱臣贼子更大的威胁。”
“太爻盟。”李焕道。
“不错,”夏侯珏看着他,语气变得冰冷,“太爻盟的最终目的便是摧毁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