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德打发了裴玉之后,立刻让人把消息递进宫里,提醒大皇子不要轻举妄动,这桩投毒案或许还有变故。
云承睿明明答应得好好地,谁能想到他转头就在大殿上直接说了?
陈玄德知道,其余几人看他的意思就是在问,现在跳出来保大皇子,可行不可行。
问题是,陈玄德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是查出来后宫中有人私藏乌头,那人又有下毒的动机,这才把消息告诉了云承睿。毕竟这份功劳落在谁的头上,都不如落在云承睿头上最有用。
但是案子还未盖棺定论,云承睿就这样急吼吼地跳出来想要抢功,却让陈玄德多少有些心凉。
大皇子好高骛远,急于求成,这样的性子早晚会坏大事的。
当然,陈玄德不会知道,他所看到的那份供词,其实被裴玉多添了一句话。从清涟屋子里搜出来的乌头,还真不是大皇子栽赃的。
皇帝稳坐在龙椅之上。
大殿一片沉寂。
片刻后,灵武帝开口问:“哦?锦衣卫和西厂的人倒不如朕的皇子能干,能在短短数日便查出下毒的凶手来?”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皇帝的左膀右臂加起来还不如一个皇子能干,这不禁惹人猜忌,大皇子手底下捏着多大的能量?
云承睿终于察觉几分不妥,他偷偷擡眸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灵武帝,灵武帝的脸上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这让他略松了口气,忙解释道:“父皇,此案只是……”
“罢了,”灵武帝打断了云承睿的话,“你既说已查清事实,那么必有人证物证吧,呈上来。”
云承睿点点头,看了看站在皇帝身边的刘太康,恭谨道:“人证物证均在宫门外候着,还得请刘大监传进来。”
刘太康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又谨慎地看了看皇帝的脸色。
灵武帝屈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扶手。
刘太康这才高喊一声:“传证人、证物入殿。”
须臾,被放在托盘里的证物率先被捧到皇帝面前。
皇帝盯着托盘里的乌头和印着血手印的证词,站在旁边的刘太康立刻上前,展开证词给皇帝看。
“清涟?”皇帝在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微微一沉。
裴玉察觉到,皇帝的语气似乎与平时大不一样。
“没错,正是此人。”云承睿肯定地点点头,“她住的地方搜出了乌头,御医也说,三弟是中了此毒。而且她是前朝的宫女,因曾侍奉过先帝不得出宫,故而一直心怀怨怼。我朝有旧例,若有国丧,会放一批宫人出宫。她必是想出宫,才会出此下策。”
皇帝笑了:“你倒是聪明,告诉朕,这案子是你查出来的,还是有旁人助你查出来的?”
云承睿犹豫了片刻:“是儿臣自己查出来的。”
闻言,站在后面的陈玄德暗暗松了口气。
好歹这位没有蠢到把他们牵扯进去。
不过很快,陈玄德就想到,大皇子没有开口提锦衣卫,想来并不是怕皇帝发现他们之间关系匪浅,而是怕自己的功劳被人抢占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顿时就精彩了许多。
不多时,便有一名女子被请上大殿,正是之前被大皇子藏在偏殿里的玉梅。
或许是因为曾经也在宫中服侍过的缘故,虽然此刻的场合格外凝重,她倒也没有太过紧张,也知道规矩,入殿之后便安安分分地跪地请安,整个过程一直都低着头。
“父皇,这是当初在坤宁宫伺候过先皇后的宫女玉梅,她能证明,清涟曾以乌头之毒害死一人。”大皇子自信地看着玉梅,“玉梅,你说说吧。”
玉梅还未开口,便被皇帝出声打断:“不着急,你叫玉梅是么?玉梅,擡起头来,朕瞧瞧。”
玉梅闻言,缓缓擡起头来。
随后,当她看到站在殿前的裴玉时,秀雅的脸上登时露出了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整个人吓得跪都跪不稳了,直接瘫软在地。
裴玉见了,微微皱眉。
她的反应竟和当初清涟见到自己时一模一样。
他这张脸,到底有什么不妥之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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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界第一剑仙叶归尘飞升失败,重生成死对头魔尊的弟子身边的捧剑小侍卫,并且发现了魔尊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魔尊琅渊收集了一堆美人,而那些美人们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叶归尘生前的影子。而与他模样最像的,便是叶归尘重生的这具躯壳,眉眼身形,俨然另一个活生生的第一剑仙。
看着得知剑仙陨落后哭得像个孩子的魔尊,叶归尘向来没什么波澜的心却忍不住泛起涟漪。
我叶归尘死了你一个魔尊不去庆祝反而哭?哭就哭吧,为什么还抱着我的牌位?就算立了牌位我也能忍,但是你在牌位上写着爱妻叶归尘是几个意思?
好吧,就算你在牌位上胡言乱语我也能忍,但是!
你向全天下发帖编造我们曾经有一腿,还说我是被人谋害,你要找出凶手为自己妻子报仇这事儿我真的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