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如月儿时又是常常黏着他,崇风乐得很,将其当做了妹妹看待,感情自然非比寻常。
经崇风这么一说,柳如月反倒是更加拘谨起来,一双小手顾前顾后,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秦归远看在眼里,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倒是让你二人好好相处。”
“昨日,天灵域大江皇朝江南地域出现了邪气波动,我宗那天机镜探查到有些村庄亦是被屠杀殆尽,而蹊跷的是,那些修士竟然给懂得布置日精月华大阵,将所有城池都给布置了一番。”秦归远眉头紧蹙,“本来这事不归我宗管,如今却是不得不管了,日精月华大阵乃是我宗不传之密,乱世尚有人情规矩可讲,但此刻还未到时候,你二人便去一趟,好生探探虚实。”
“竟有此事?”柳如月那小脸也是露出惊容。
唯独崇风不动声色,心里想起了宋绝,要说这阵法是如何布置的,那便唯有他了。
只是他为何敢将所有城池都布置一番?
真不怕登天宗找上门来吗?
他心里叹了口气,眼神略显无奈。
也罢,未曾与他说,这一去,便将其收回吧。
“那老祖寿宴?”柳如月问道。
“不是还有半月吗?足够你二人探查了。”秦归远说道。
他又叮嘱一番,“此行要注意,切勿走漏了风声。”
崇风点点头,柳如月时不时瞥着崇风,依然羞涩,走出了主殿后,亦是不知如何开口。
“师妹怎与我这般生分了?”崇风回头问道,一双眼眸波澜不惊,一张本不该多笑的脸,此时难得的笑了起来。
柳如月正琢磨着如何开口,哪里注意这些。许久未见,本该熟络的关系,竟会这般让人万般头疼,既羞涩又有些不知所措,要如何体面一些,不能乱了分寸,要注意好形象,不能坏了规矩,烦琐之事,化成水揉进了心里,看着一旁的崇风,明明就在眼前,却还是像是二人之间隔了一张看不透的墙,她摸不着方向。
“哪...哪里?”柳如月细如蚊声,竟难以启齿。
“你瞧你,脸都红成猴儿屁,像个什么样子,还是我那淘气的师妹吗?”崇风摸了摸她的脑袋,“儿时哪般,现在就哪般,切莫瞎琢磨,反而乱了心境。”
“我...”柳如月浑身一震。
崇风这番话像是打醒了她,她虽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一些道理,一张脸更是红的不成样子。
片刻,她嘟起了嘴,跺了跺脚,“等等我呀,崇风哥哥。”
“不是叫你快些了吗?”崇风的声音很平淡,但步伐还是慢了下来。
“哼!我不管,你都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了,我难道不能过分一些吗?”柳如月轻哼一声,别过脸去,装作不想理他,只是那时不时打量的余光接触到崇风似笑非笑的表情后,整个人都臊得慌。
“哎呀,崇风哥哥一如既往的坏,不理你了!”
被戳穿了把戏,她哪里受得住,气愤的连带着步伐都走快了些。
“台阶上有青苔,你且慢些。”崇风提醒道。
“不听不听,本圣女哪里会...”
许是应了崇风的猜想,柳如月踩到了一个松散的青苔,“啪”的一声,滑了一跤,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她扶着额头,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奇怪,怎么说摔就摔,本圣女难道不要脸面的吗?
“喏。”崇风憋着笑,伸出手,但柳如月视而不见,撑着便想起来,结果哪只脚没长眼,一个屁股下去,又滑了一跤,再看看崇风那强忍的笑意,柳如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救命!谁来与本圣女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好丢人呐!
瞧着二人离去后,秦归远露出了思索之色,他百般不能理解,当初与季北千叮咛万嘱咐说好要留崇风一命,切勿坏他根基,可如今看来,这是违背了他的命令?
以他渡劫前期的实力,凭借神魂扫时,崇风还真就只有初入金丹的修为,这实力何止散尽七八,足以达到九分。
“不行,我得找老祖商量商量,这天赐的躯体,可不能白白止步于此。”他脸色凝重,朝着禁地方向而去。
若被他查出是季北故意坏他好事,断他登天宗命脉,那被废修为囚禁在幽龙潭的尘南也绝对不会好过。
他眼神狠厉,身影一步迈入虚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