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2 / 2)

倒是那身着华服的人,主动走了过来,手中拿了把水墨山水画的冷玉骨扇,笑道,“凤主大人,许久未见呐~”

凤霁月优雅有致地将茶杯放下,幽幽道,“不过几月而已,倒是你什么时候竟也学会了做梁上客。”

“哈哈哈~还不是为了一见美人姿色。莫说梁上客了,上刀山下火海也做得。”

如此轻佻的话语,果然凤霁月瞬间冷了下来,旁边的杯子直接悬空朝着那人飞速而去。

那人堪堪接住。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会在孤胥出现?”凤霁月不欲与他多加攀缠,直接切入主题。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话中笑意未减,自己提起桌上的茶壶,往刚刚接住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一口饮尽。

“说正经的。”凤霁月肃然道。

“临时接了些任务。”那人见势就收,不再嬉皮笑脸,言归正传。

“与羽卜桦有关?”

“是。”

意料之中,目标人物是对了,但是目的凤霁月却拿不准。

“你的任务是什么?杀人还是夺权?”

自从黄灯以不正之名登上尊主之位后,除去南禺外,四方之城领主皆是不服的,至今黄灯依然没有将四方之城攻下。

但看羽卜桦能知道自己有焚阑,定然与黄灯党派扯不开关系,所以羽卜桦应该是早就倒戈黄灯了。

“杀人灭口。”

四方之城,各城都有上古四大家族镇守,根基深厚,盘根错节。若不是心之所向,黄灯也不会贸然出夺权之下招。

凤霁月佯装不知,疑惑道“哦?”

“我可不信,你不知道死去的凤妖何以能复活为祸人间。”

凤霁月看了他一眼,“所以他是要将那东西收回去,占为己用了。”

只要逝者肉身不死,助其行动如常人也不是做不到,尤其是对于一方城领主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事。肉身易塑,魂灵却不可再生,只是相传上古有一法器可以用来重塑灵识。

而这法器,凤霁月是知道的,因为这本就属于凤族,‘辞幕节’能够依据肉身,将飘散的灵识一点一点的再仿出来,只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往往需要生灵祭品供养才能成事。

而这辞幕节当年是由凤族外系楚氏一族监守,只是后来随着楚含卿消失了。

“是,这原本就是交易,他帮羽卜桦将人复活,羽卜桦替他办事。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人还是那样。如你所见,不过是行尸走肉,倒是羽步桦是越加疯了,更是不受控制了,这也是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解决他了。”

羽卜桦的癫疯,让他变得不再是一枚好棋子。与其任由其脱缰而去,倒不如杀之,另扶持他人。

“师叔,你睡了吗?”难得的懂规矩知道敲门了,这也是在多次撞见凤霁月各种场面后,才学会的丁点规矩。

两人的动静很小,但是长风还是注意到了,有时候凤霁月甚至怀疑长风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才能每次都在他有情况的时候都能够知道,并快速赶到他身边来。

毕竟是柳含弘教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术法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凤霁月以前也有侧面问过长风,但是每次都被长风那副无辜的表情给打发了,甚至还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长风见里面的人并没有应答,又急着喊了几声,“师叔!”

凤霁月扶额,“没睡,进来吧!”

凤霁月话音刚落下,长风就急急地把门打开进来了。

迎面撞上了陌生面孔,长风一时着急没有认出这人就是在船上遇见过的。

那人笑意彦彦,扇子放在胸前小幅度地扇动起风,带起几缕乌发,在长风眼里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浪荡子形象。

长风掠过那人,走到凤霁月面前,“师叔,这人是谁,为何会在你的房中?”语气中带着些埋怨,说的好像凤霁月是在和别人厮混一般。

“在下矢均,是霁月的......至交好友。”还不等凤霁月多说,矢均便自己介绍自己了。只是后面的那句话故意说的婉婉转转,情意绵绵。

听后长风更气了,给了矢均一个白眼。

“师叔久居南禺,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友人。”说完还不断地瞟向凤霁月,如小孩子过家家,需要拉帮结派一般,长风现在就是要凤霁月帮他。

看着那小狼狗似的直碌碌的眼神,凤霁月其实心里已经选好站队了,他缓缓地将茶杯子稳稳放下,“我可当不起至交好友之说,你我也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

凤霁月看着长风脸上像调色盘一样,从刚刚的满脸不满变成了满眼自豪,甚至还挑衅地看了矢均一眼,活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狼狗。

“霁月,你可真让人伤心呐。”看着那两人一唱一和的,矢均故作悲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