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那般饥渴。

那般急不可耐。

小屋门不知何时已经被关上了,橙黄的灯烛下,已然冰凉的床榻上,却是滚上了疯狂索取纠缠的两个人。

易长行的亲吻,顺着她的唇瓣,缠绵地向着她的耳畔移动。他的双手刚探上她细腻的腰肌,正准备脱去她身上薄薄的衣物,却因有些冰凉,项晚晚不由得微微凝滞得缩了一缩。

易长行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搓着手,呵着气,过了一会儿,方才将项晚晚牢牢地抱紧在怀中。

他亲昵地在她耳边说:“赶明儿,我若是再见着了什么女子,定是要拉着你一起。省得我的娘子打翻了醋坛子。”

这话说的,让项晚晚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她用自己温暖的双手握紧了他尚且有些微凉的手心,可她的口中却还是有些委屈地道:“你原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陌苏竟然是跟雪竹一起的。”

易长行在她的眼皮子上亲了一口:“嗯,是我的错。”

项晚晚也不矫情,在他的怀中道歉着:“没有仔细问清楚,便这么决定离开,也是我的不该。可是……可是我那天明明听见雪竹她……”

“不管你听到什么,”易长行又亲了亲她那被自己亲红了的唇瓣,呢喃道:“那本是说给福昭的探子听的,没想到,竟然被你听了去。”

“福昭?”项晚晚一愣:“哦,就那个端王?”

“嗯。我安插了陌苏到福昭身边去做事儿,虽然事情有些危险,可不得不这么做。”易长行想了想,便将陌苏潜伏在福昭身边的用意,以及雪竹也甘愿配合的所有情况,都跟她说了个全乎。

只是,他依然没有说出,自己就是与她联姻的福政。

项晚晚听得目瞪口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吃惊丘叙大统领没有死,还是该吃惊雪竹与陌苏已被指婚这件事,还是该吃惊雪竹从头到尾都在葛府中照顾着身受重伤的丘叙。

她甚至来不及再吃惊什么,易长行的亲吻却已经再度将她的唇舌给纠缠了起来。

这会儿双手已经不再冰凉的易长行,将项晚晚的细腰一揽,把她往自己的身下压去。项晚晚大脑一懵,刚意识到两人将要发生些什么,这会儿,易长行的外罩已被脱了去。

可易长行的亲吻太过急切,太过焦灼,吻得她的脑海没有办法思索半分,却只觉得自己上身一凉。

她的外衫也不见了!

“我……”唇舌纠缠间,项晚晚只觉得自己被他吻得全身绵软,似乎只能支吾出这个含糊不清的字来。

却在此时,易长行的手刚探向她腰间的兜绳,却忽而停止了亲吻。

两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项晚晚却只觉得自己脸颊滚烫,耳畔温热。易长行的声音仿若梦呓一般地,轻咬着她肉乎乎的耳瓣,说:“我是定要与你成亲的,婉婉。”

项晚晚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懵懵的,迷离眼神中,自己与他之间,只隔了两人仅存的,尚未脱去的亵衣。

橙黄灯烛下,两人缠绵呼吸间,她听见他说:“若是你也愿意与我成亲,就帮我解开盘扣,可好?”

项晚晚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一个“好”字。

她擡起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探向他的脖颈,她凝望着他,看进他的眼眸,看进他那双深邃的,仿若璀璨星辰的眸子。

她郑重地,一点点地,顺着他领口的盘扣一个一个地,解开了去。

她的眉眼微微低垂,不敢再去看他那双像极了福政的双眼。

福政已经死了。

眼前的,是易长行。

我怎么能在这样神圣的时刻,想起那个万恶的贼人了?!

项晚晚的动作非常缓慢,似是寻着时光的流刻,却是亲手卸下了身心防备的一切。

当心意交融的两人彼此用无声来宣泄爱意,在灯烛一点点地燃去时,两人从青涩的小啄轻软,再到春雨淋漓酣处,最后行到惊涛拍岸的海浪之时,伴随着那一声声让两人惊喜不已的,来自于深夜的莺啼,也将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这段已经没有什么了,请别再锁了,谢谢!)

一夜短暂。

灯烛燃尽。

天光大亮。

两人听着轩窗外的雀鸟鸣啭,方才堪堪作罢。

项晚晚精疲力尽地沉沉睡去,睡到深处时,她恍而觉得,也许今夜的这番热烈的过往,只是一场梦境。

是自己快要离开金陵城,心底的不舍,才会幻化成的梦境。

若真是梦境,她宁可这辈子都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