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涂山遇没给他时间辩解,继续道:“最近几个月你应该经常梦见王欣蕊,还和她在梦里有了首尾。”
“你……你怎么知道?”安恒声音有几分哆嗦。
涂山遇偏了下头,问:“那只马克杯真的是你外出买来的?”
话题忽然跳跃让安恒有些不适应,心底再次涌上不安,他在想该如何回答。
没等他想好措辞,涂山遇已代替他给出答案:“杯子是王欣雨给你的。”
安恒瞳孔微缩,陈家三口也都加重了呼吸,陈钰此刻脑子忽然冷静了下来,她问:“涂山大师,那只马克杯是不是王欣蕊曾用过的马克杯?”
“不是。”安恒否决她的猜测,见她目光锐利扫来,头皮一紧,但眼下如此,他似乎已无隐瞒必要,遂深吸一口气,颓丧道:“王欣雨说那只杯子是王欣蕊亲手烧制,原本是想送我的生日礼物,但没等到我生日就……”他说到这更显失落,又强打起精神将后半句说完:“王欣雨将杯子给我,说是给我留个念想。”
陈钰此时脑子非常冷静,她问:“你就没想过为什么王欣雨时隔四年才将本该在四年前就给你的杯子送你留念想?”
安恒点点头,又摇摇头:“王欣雨恨我当初只救了你却没救王欣蕊,她恨我害死她妹妹。”
“王欣蕊死是咎由自取!”陈钰从齿缝中冷冷吐出几个字,说完就感觉阴风扑面,她虽害怕,却并未往涂山遇身后躲,而是看着虚空一处,咬牙切齿道:“王欣蕊,当年你坠崖还试图拉我跟你陪葬,如今你化作鬼还想害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当年你害人害己,如今也会是同样下场!”
涂山遇视角中女鬼已因陈钰一句话形容扭曲,眼神予以警告后又将话题拉回马克杯:“如果我没猜错,马克杯在制作时掺入了王欣蕊的骨灰,换言之,你亲自将女鬼王欣蕊领回了家。”
“什么?”安恒陈钰齐齐大惊。
涂山遇出电梯时就已发现安恒家有阴气,起初他还以为是陈钰家,直到他知道隔壁是陈钰未婚夫家,直到他看见那只并不起眼的星座马克杯,他立刻知道了其中的关联。
那么问题来了,王欣蕊死于意外且不在家乡,成为孤魂野鬼可以理解,但将骨灰混入陶泥做成杯子还能容王欣蕊魂体进入,可不是随便就能成功。
陈钰此时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脸色十分难看问涂山遇:“大师,安恒将杯子带回家里,那王欣蕊是不是能看到他家里发生的一切?”
涂山遇颔首。
陈钰脑袋一阵晕眩,就连安恒也好不到哪去,梦是一回事,醒来全然不用当真,可与一只鬼共处一屋檐下,所有一切都被鬼看在眼中,包括床笫之事……一想到他和陈钰在床上恩爱,却有一双眼睛窥视着一切,他不禁一阵恶寒,又后知后觉想起那些梦,梦里王欣蕊会一直问他更爱谁,谁的“功夫”更厉害云云,念及此,他脸上再无一丝血色。
“大师,女鬼……您收服了吗?还会不会再伤害我闺女?”陈总这时候没去关心安恒对女儿的不忠,他最担心的还是女儿的安全。
涂山遇被问得一愣,收服吗?女鬼在他的手上自然逃不掉,关键在于他就算捉住了女鬼又该怎么处理?他一点儿经验也没啊!
“大师?”陈总见他皱起眉来,不由忐忑,生怕他会给个否定的答案。
涂山遇不期然想起白追云,想到小妖怪就任的部门,决定一会儿去问问,毕竟专业部门,肯定更有经验。
遂道:“我会把她带走,不过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一般情况下孤魂野鬼都伤不了人,王欣蕊这种情况并不正常,为防万一,我建议你们去查一查她姐姐王欣雨,从她的话里可以推测出她是知道王欣蕊会伤害陈小姐,而能弄到王欣蕊骨灰的,通常来说只有家人。”
陈总连连应是,又在他走前支支吾吾询问是否能再购买一两张符。
想到那张驱邪符,涂山遇忍不住一阵沉默,画符不难,但他手头没工具,也没法现画,沉吟片刻,他问:“龙凤玉佩在陈小姐这里吗?”
“在,在我房间。”陈钰立刻道。
涂山遇跟随陈钰又去到隔壁,他在陈钰拿出的玉佩上看似随意画了几下,而后将玉佩还回去,玉佩入手,陈钰只觉一股暖流涌入掌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两块玉佩能暂时护佑陈小姐不被阴物靠近,但尺寸略大些,不太方便贴身佩戴,过两日我画几张符,陈小姐再换成符。”涂山遇在玉佩上以灵力画符,而龙凤本为神兽,经由他手雕刻能起到一定趋吉避凶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