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机器思维应该都没那么冷。
“休息室一号房,喝醉了,宴会结束再来接她。其他的事情,你看着做决定。”
江烟偷拍的照片,一张没有发出去。
高慧轻叹口气,将语言重新组织一下,同样的话发给了邵女士和黎渊。毕竟高慧现在想要赶过去还要一段时间,哪怕邵年年已经成年,该让家长知道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
高慧边戳屏幕边嘀咕着,“带邵年年倒是跟带小朋友没有什么区别。”
省事、省心,偶尔的叛逆不听话,但都不是大事。
更重要的是,邵年年上头还有邵女士管着,就算不听高慧的话,邵年年也不敢违抗邵女士。
宴会开始,黎渊寒暄完进场的时候没看到邵年年的身影,刚提上来的心,在看到高慧给自己发的消息后,又悄然放下。
还没等他迈开步伐朝休息室一号走去,路上就被熟悉的人给拦住,到最后也没能够去到休息室看邵年年怎么回事。
整个会场里提心吊胆想着邵年年的倒也不止黎渊一个人。
还有江烟。
江烟很少会在宴会上走神,可今天晚上a已经在旁边观察到她第十六次没有接上话,饶有兴趣地用高脚杯装着纯牛奶看热闹。
比起江烟走神接不上话的窘迫,a显然更有兴趣知道邵年年是如何让江烟在短时间内做不好自己业内的事情。
看上去极其不专业。
好在合作人也瞧出江烟的心不在焉,并没有非要让人寸步不离地跟在他们身后做个吉祥物,挥挥手就让江烟自己到别处去站着了。
江烟自知今天晚上状态不佳,面色不由地泛冷,一些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小艺人还想找她搭讪,可一看到江烟的神情就不由自主地怂住。
a躲懒,不愿意跟着车队领队到处招摇,生理期又不能够喝酒,只好捧着热牛奶,双手压在不知用来做什么的软垫上。
a看江烟朝自己走来,气定神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给江烟让出个位置。
“怎么?看你今年晚上状态不佳,昨天没有休息好?”
“不是。”江烟轻瞥过休息室一号。
站在门口的服务人员的确很听她的话,时不时就进去看看邵年年的状态。
“哦,不是因为没睡好……”a轻笑道:“那就是因为邵年年吧。”
江烟沉默不语。
“哎,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a叹气道:“很多时候,我感觉大家都看不透你。以前跟你做同桌的时候,也没看出来你是花心的主啊。”
a也读得三蕴,从小学到高中,她都和江烟是同班同学。
三蕴是贵族学校,里面多数孩子都是集万千宠爱和家族资源于一身,资产最少的家里都要有个几千万,除了高中部有教育局地区性升学保护政策,要求三蕴承担的正常中考生名额,大多数都非富即贵。
在那种环境里,你很难找出一个不好看的孩子。哪怕孩子长相平平,她们身上所展示出的技能,也足够遮盖容貌上的不足。
江烟自小就是三蕴的焦点人物,比起a这种永远潜藏在一旁看乐子的“平民”学生,江烟更受欢迎,无论男女。光是小学就收到过不少带有零食、用词稚嫩的情书。
但那时江烟对谁都礼貌三分,待人接物清醒又疏远。
饶是a偶尔也会觉得她和江烟根本算不上多么亲密的朋友,不过是随手在学校里面搭队混学生生活的路人甲。
可江烟对她又的确不一样。
a心里想着,便直接问了出来。
“以前是你隐藏得太好,还是后来你真得变了模样?我跟你做同桌的十年里,我一直以为你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对于你来说都是重复的、同样的、无聊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可以吸引你活下去的存在,稍微抓不住,你就跟断线的风筝一样,飞远不见。”
a准确无误地给出了一个时间段。
“但是在你十八岁暑假无聊去参演电影以后,就变了。”
“眉眼间沾染上人间的烟火气息,好似这个世界上终于能有让你留恋的东西。”
也是从那时开始,江烟逐渐变成a并不熟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