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快步上前,为他们把脉。脉象微弱而紊乱,显然伤势极重。
“怎么样?”方多病焦急地问道。
李莲花皱着眉头,“伤势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他们中的蛊毒十分古怪,普通的解药根本没用。”
方多病咬了咬牙,“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样吧?”
李莲花沉思片刻,“这样,我在这里守着他们,你快去金陵做关河梦,他医术高超,想来应该有办法。”
方多病毫不犹豫地说道:“不管有多危险,我们都要试试。”
“你在这里照顾他们,我去找关河梦。”
李莲花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还是我去,你留下来守着他们。”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还是决定让方多病独自前去。
夜幕降临,夜间的风愈发寒冷。
方多病提着灯笼,沿着陡峭的街道,朝城门行去。
暮春的细雨如丝,青石阶上泛起一层薄雾。
方多病将行囊甩上肩头,目光在廊下穿梭的人影间搜寻,终于在药庐拐角处瞥见连淮丞擦拭药锄的身影。
"连兄!"
方多病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溅起的泥水在青石板上绽开墨色的花。
连淮丞闻声转身,竹编药篓里新采的忍冬花簌簌轻晃。
"方少侠这是要远行?"
方多病扯着他避开旁人,压低声音道:"我得去请关河梦来救阿飞和李相夷。但在此之前,有件事得托付你。”
他攥着连淮丞的手腕,掌心沁出薄汗。
"你务必盯着李莲花,千万别让他动用内力。"
连淮丞神色微凛,想起方才李莲花又妄动内力,月光下他身形看似潇洒,收招时却踉跄扶住桌子。
当时只当是旧伤未愈,此刻听方多病这般说,才惊觉其中隐情。
"他内力未复?"连淮丞皱眉,
"那方才与巫教交手,他不是......"
"那是强撑!"
方多病急得直跺脚,雨丝顺着斗笠边缘滑进衣领也浑然不觉。
"你没见他事后咳了半盏血?为了瞒我,连药都换了淡色的。"
少年眼底泛起血丝,"李莲花,他......总爱把伤藏在骨头缝里。"
连淮丞望着客栈方向,窗棂间漏出李莲花研磨草药的侧影。
记忆里那人总是噙着温吞笑意,教人瞧不出深浅。
如今想来,每次战斗后他指尖微微颤抖的模样,哪是寻常调息能解释的。
"我懂了。"
连淮丞解下腰间的青囊,掏出枚朱红色药丸。
"这是固气丹,能暂时压制反噬。”
“但方少侠务必速去速回,若七日之内李莲花再强行运功......"
他没说下去,只将药塞进方多病掌心。
方多病郑重收好,忽又想起什么:"还有件事。"
他压低声音,"近日城中出现几拨形迹可疑的黑衣人,李莲花虽嘴上说无妨,却悄悄在各处布下了机关。”
“你若发现异常,千万别轻举妄动,带着阿飞他们躲进后山密道。"